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办公室内，几位老师为自习课该谁看，展开了激烈的争论。
分为两边，有男有女，一边为班主任，一边为老师。班主任认为自习不该班主任看班，要看班，算课时，给补助。老师认为自习课该班主任负责，学生自习时间是必须有的，做作业，复习自己差的科目。自习课纪律乱了，说明班主任没有管理好学生，而管理好学生是班主任的职责。
双方各自自认有理，都有根据，谁也说不服谁。班主任说这个问题最后由学校校委会决定。
02
其实，这个问题以前不是问题。
晚上安排最后一节是自习课，是学校上一任领导的重大决定。据听说，是学校领导亲自带领校委会成员及优秀班主任，到衡水中学认真参观学习好几次，结合我校实际，作出的重大措施，给学生晚自习一节由学生自己学习，做作业。曾经的口号是：
学衡水一切，一切向衡水看齐。
学校制定了各种规章制度，上级领导一检查，要什么有什么，资料全面，形式完美。上级领导甚喜，认为大有进步。
以前领导来校巡查，听说我校教学紧跟时代发展，采取现代化教学模式，所以来看看。哪知，多媒体系统，领导不知；多媒体软件教学，领导不会；各种课件，领导不懂；学生作业，每周一份试卷，一摞接一摞，既不整齐，也不美观。上级领导甚怒，认为瞎搞花式。
学校甚恐。急召校委会，作出紧急决策，立即执行。
所有老师，把教案全部补齐，每课教案，要详细完整，书写美观，内容不许缺项。学生书面作业全部补齐，格式完整，书写认真。各项材料，电子档要有，还要有完备的书面材料，应付检查。
作业，学生需要时间写呀，都安排老师上课，谁愿意在自己的课上让学生写别科的作业？怎么办呢？
为此，就去衡水考查学习。
回来后，作出重大决定，留下最后一节晚自习给学生做作业。班主任看班，学校算课时，另外给补助。
据此，我校形成两套作业系统。一套每周上交学校，一套放在老师办公桌上，以备上级检查。上级不常来，老师就有所忽略，听说来了，那就忙得鸡飞狗跳，师生不得安宁，补充完善各种材料，还要整齐美观。老师甚急，学生甚怨。
老师有所疑，衡水中学就这么玩的。有些老师就通过途径了解衡水的实情。
03
每天的晚自习，就是班主任看班了。
学校实行绩效工资，怎么回事，大家都心知，无非拿老师的钱逗老师玩。
我校的绩效工资差额更大，少的仅有一点，大部分只拿四五千。多的呢？说出去，吓其它学校老师一大跳。多少？二万多。那时候，老师的每月工资二千多一点，绩效相当于多拿一年的工资。优秀啦，升学奖啦等等，都是从绩效里出。
我校的优秀那是一清二楚，令人无话可说。考试全年级第一，县里拿奖，就是优秀。至于你怎么考第一，那不是学校的事，学校不问别的，只看分数。
还要积极响应国家的改革政策，加大改革力度，认真学习衡水模式，全校实行“双向选聘”，学校聘班主任，班主任聘老师，一年一聘，随时调整。对那些不识风向、不积极主动拥护领导、脑子死板不知变通、跟不上时代发展的老师，那时每年学校要定几个落聘名额，让这些老师待岗，到小学支教去，还要扣发部分绩效工资。
不管怎样，学校领导有决心，有信心，一定会把我校打造成教育改革的先锋，走出小县城，走出省市，走出一条自己的教育改革之路，成为现代教育改革的先行者、引路者。
我校班主任的价格就此水涨船高，听说翻两三倍了，为达到目的，各展才华，各施手段。还有老师没有竞争上好班的班主任，在领导办公室，争吵不休，互不服气。听说爆出很多黑料，引起众多遐想，成为背地里老师私下打趣的笑料，似真似假，传得邪乎，听得乐乎。
我校原先的那个领导也不在乎。在学校例会上，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，我校是女子当家，一些男老师不思进取，不出成绩，比女老师差得太远，真是丢了天下男人的脸。他就是很喜欢女老师，觉得她们亲乎，跟自己的姐妹一样，对这样的女老师学校一定要对得起她们的付出。
在下面，就不止一次地听到有老师嘀咕，还喜欢带她们吃饭，带她们出去旅游等一些不敬的话语。一开始不理解，有人说，你那性格，你一定会理解的。后来果如其言，真的就理解了。
能干上班主任，有几个心思不灵的。白看自习课，脑子进水了。因此都是拼命上课。有的老师心热了，眼睛被绩效刺激得红通通的，低三下四地哀求班主任松松手，让他上几节自习课。
分数，分数，一切为了分数。
分数是荣誉，分数是金钱，分数是绩效，分数是优秀，分数是优越。
谁管你再能不能，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04
没有分数，一切尽成空。
教学能力啦、教改啦、高效课堂啦，这些还在空中高高飘起，教育改革大旗还在手中高高举起，形式搞得认认真真，过场搞得踏踏实实。
在那光辉的背后，不该盛行的，开始盛行；不该发生的事，还在不断地发生。
卑微的成为高贵，羞耻的成为光荣。
以前只能在背后去做，小声议论的，现在可以公开的高谈阔论。
日月交替，荣辱异位。
有权的耍权，有钱的耍钱，有手段的耍手段。
办公室内，一个好班的班主任，正在教训没考好的差生，男生、女生都有，几个一组，一组一组的来。我改着作业，心里默默地数着那啪啪的刺耳的响声，男生二十下，女生以为会少些，哪知却是三十下。以为听错了，再仔细听，没错。
我家女儿，由于出生时的问题，也不甚聪明，有些科目成绩也不好，她在学校怎样，我不敢想象下去。
回家以后，我把女儿叫到面前，要她眼睛看着我，郑重其事，一字一句慢慢对她说，我是你爸，你是我女儿，你有些科目成绩不好，我知道。你一定要放心，你爸是老师，搞教育的，理解你的情况，绝不会介意别人的看法，只要你活得好就是好。在学校，如有老师学生敢打你，你一定要告诉我，别看你爸个子不高，但从小练拳，至今不断，打他个鼻梁出血，绝不在话下。又让她认真复述了两遍，真明白了我的真实意思，才放心。
我从此更是坚持不打学生，凭教书真本事吃饭。
不就是到小学教书吗，吓得了别人，对我没什么大不了的事。
想当年，邓小平还三下三上呢。
我再下去，也才两下两上。没有想到，一语成箴，不到两年，就轮到我去小学支教了。
后来，我家女儿去上高中，她的班主任因为误解她也和临近的学生讲话，也给她一巴掌。询问清楚以后，向她道歉，还把她妈叫去，当面道歉，解释情况。当然是说他的不得已，他的难处，他的理由。她娘俩个怕我头脑冲血，事后一个月才告诉我，我听后愤愤不已。
直到这个学生会主席、优秀班主任、优秀老师被他班学生网上实名举报，严重体罚学生，罪行累累，被处理，被去职，心里才解脱。
不是不报，时候未到。
常在河边走，总会有湿脚的时候。
所谓的优秀，对我再也没有什么吸引力，也就那么回事。
05
说起班主任管学生，打骂确实不是个办法。
我不是没打过学生，也不是没当过班主任。
我才从师范毕业，十八九岁，下来就代语文，当班主任。班里有复习过两三轮的学生，年纪跟我差不多大。城里跟我住对面的就曾经是我的学生，细算一下，比我还大几个月，说起来无语。
那时，社会习武之风盛行，农村摆场子教拳的比比皆是。学生干起仗来，不是这个拳，就是那个脚。软鞭、九节鞭、短棍、刀子、匕首，应有尽有。现在我家里还有几个那时没收的甩棍，到现在还没有毁坏呢。
当班主任，没有几下子，学生根本不服你。那时，也制了几个立立威。不过，学生看我坚持练拳脚，也就没有恶意挑衅的了。再听本地的老师说我的事迹，就更是没有了。
我上师范头一周，早操前，在师范院墙的墙头上，练习快速奔跑，被校长逮个正着。到全校师生前面，立正亮了相，点名挨批。师范院墙的西北角那块荒地，更是被我几年师范，踩出来两米来宽，二十来米长的一块硬地。我不去，没两下的人也不去占我的地盘，看那块硬地，心里也得掂量掂量。
自从我女儿出生后进入急救室，那段时间，面对苍天，无语凝噎。一个人，面对生命的尊严，是那样的无能为力。面对天地，我立下誓言：只要我女儿活过来，我一定认真教好我带的每一个学生。
从那以后，没有再打过学生的印象。确确实实，为教好每个学生，费尽心思。
班里有个学生能讲话，却不能读书，我找医书查找原因，发现确实存在这样的病症，就鼓励他坚持听课。每次一考试，他就拉分。我说没事，别说没扣到我钱，就是扣到了，一次最多一百元，还没放在你老师的眼里。这个学生去上职高，还拽着班里几个要好的一起上了职高。那一年，我班的职高任务轻易完成。
还有一个女生，家住乡镇交界，离校很远，父母吵架，父亲喝农药而死，母亲改嫁，跟着爷奶过。小时被送去武校，因为扁平足，没发展前途，回来读书，分到我班。傻乎乎的，翻墙头，撬锁，却很利索。女生寝室的老师夜里一查班，就没影了，宿舍的锁、墙头对她无效。找她家长，她八十多岁的爷爷，颤巍巍，来到校园，跟我说了情况。我问怎么来的，庄邻送他来的。
从那次以后，再没有喊过她家长，权当自己有了个憨闺女，现在又来了一个傻闺女。寒冬腊月，半夜三更，校长有时就打我电话，我一看是校长的，就说知道了，我去找。穿上黄大衣，拿着高亮手电，提着短棍，在校园里，从北往南找。
她不仅自己溜出去，还经常带着一两个学生，躲来躲去。我就在附近转悠，觉得时间差不多了，就大声说道，可玩够了，差不多就回去睡觉。她和学生从阴影里出来，乐呵呵的回宿舍睡了。
一学期后，不知是懂事了，还是被感动了。对我说，老师，你安心睡吧，我心里不难受了，夜里也不出去玩了。暑假，校长到邻近初中任职，带一些学生过去，交界处的几个学生就去了，她也去了。一副重担才安然放下。
当了班主任，就要尽到班主任的职责。
班主任的眼里应是学生，而不能仅仅只看到金钱。
学生是人，不是物。学生不应该成为老师谋取利益的工具。
一切都说是为了别人好，那是真正的圣母婊。此理亦然。
06
说来我去支教，那段时间的运气实在不好。
校长不是没有给过我暗示，提醒我，在这学校，干班主任才有前途。并校以后，实在是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孩子，这么多年，在家少，在校多。来家以后，还多是看书，要不上网。
现在离家近了，班主任竞争的那么激烈，就算了。
其实我是不扣的。
老婆说我这不好，那不好，从来没有说我扣过。
从中学被整到小学，从这个小学跳到那个小学，在蹦到另一个小学，再逆势回中学。那个时代，那时的情况，大家都知道的。脑子不灵活，扣扣缩缩，行吗？我根本不扣，明白得很。
只不过，倒霉，晚自习回家，国道正修建，八里桥南边那一段，两边都是深坑。加上严查超载，大货都是晚上跑车。在那一段路上，跟在大货后面，我后面又是几辆大货车紧跟着，对面车道两辆大货并排直行，无路可走，无处可躲。恐惧之下，连蹬带骑，路面又差。幸运到家，左踝骨骨折，请假在家养伤。
左踝骨没好，右膝盖又因为单腿长时间使劲，跟着又伤了骨膜。这下好了，只敢卧床养伤。
领导的岳母重病了，老师去了，没有我。
领导的夫人做手术，老师去了，没有我。
医院开痔疮，老师去了，没有我。
要是在校，只要知道，绝对会去的，实在不行，叫人带去也行。
在家没人通知我呀。要知道我这人，独立特行。属老婆说话，智商有点，情商切实有点差，一天到晚看书，少人情味，肯定没什么人缘。
去的不一定记得，不去的肯定记得。
07
开学时，主任把我忘了，想到通知我时，课已经聘完了，最后报我去支教。至于是真忘还是假忘，只有天知、地知、他自己知道了。
教育局严令，支教老师，准时到岗，否则严惩。
我只能骑着旧摩托，带着拐棍，去小学支教了。墨菲定律，果然有一定的道理呀。
班级在三楼，爬上爬下，拄拐不方便，还影响形象。丢掉拐杖，忍痛上下。
谁怕谁？我这人不赌钱，却喜欢赌命。
我跟教导主任，上一年关系还是不错的。只不过校办主任安排老师参加国培，别人都不愿意去。他就以校委会名义，叫我开学后离岗参加国培，我信以为真，就去了。国培回来，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。不幸搅入利益旋涡，二者正不相上下，以为是这一边的人听信那一边的话了。那一边的因为我不是那一边的，爱理不理，不跟我玩；这一边的认为我背叛了这一边，想叫我吃点教训。
夹在中间，人难做呀。
我心里就此很怀疑那个是真忘记还是假忘了。
08
回去以后，领导也觉得过意不去，再加上允诺过的，六年级谁班学生全来了，就让他继续接任七年级班主任。社会是复杂的，或许他知道了我后面也是有亲朋好友的，就亲自打电话告诉我今年接任七年级班主任。做人留一线，江湖好相见。
新旧领导交接，浑水好摸鱼。宣布班主任的时候，七年级没我们支教的，六年级的也没我们支教的。后来得知，是教务主任以非常非常光明正大的，一切为了学校的工作，毫无私心的理由，给新领导建议换个班主任更好。新接任的班主任，不是他的同学，就是他原来的老部下。
我带的那班成绩，次次给我弄个倒数第一。每次考试后，佯装无事的我先到教务处查分，磨磨蹭蹭的，手机拿在手里，细心观察其他老师的查分情况，趁人不注意拍一下，笑呵呵的走了。
觉得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，就在没有别人的时候，与教导主任聊一聊。我说，我假期在家，确实是不了解情况，要是知道，我肯定会推辞的。有些事情差不多就行了。有人跟我谈过上一任老领导的事，说了做官可以无底线，那是官场吗，做人呢，不能太过，要有做人的底线。主任问我，他是干什么的，我说没什么本事，好像是纪检部门的，忘了。你看那个考试，我真考倒数我认。可这个新来的一把，人称张老硬，眼里不揉沙子，心里明净得很，我很想去认一下人。我知道在学校里像我这样的，没什么发展，我呢，也不想在这有所发展。年纪大了，混个日子就行了。混不下去了，我也跟人家一样，到新领导那拜拜门。你看，我这手机里有些东西，新领导对学校不熟悉，肯定很喜欢。
主任哈哈笑着说，哪有什么事，哪有什么事，就是有什么事，过去也就过去了。你多心了，你多心了，好好干，成绩一定会有的。
有次路上，看到校办主任一个人巡视，我就笑着说，主任哪，你看，听你话，来整的这样，都认为我跟你了。你在校委会上给俺说一声话，又不累着，当上班主任，俺不感激你吗。我跟教务那边也说开了，你也知道，我眼高度近视，可心里有数，俺这夹皮罪也受够了。没有什么事，俺就去家了，谁有那闲功夫，掺和里边玩啊。
主任眯着眼，笑着说，确实不了解情况，你这人还是不错的，那时情况就那样，你也知道的，想问也没法问一下。你能力还是有的，好好干。
今天，回顾起来，确实应该感谢他。他选我参加国培，让我开阔了不少眼界，教学上，令我坚定了以学来进行教学设计的决心。
世上很多事情，说是好，还是坏，不容易。
不过，贪官怕刁民，敢赌命的人，又真的怕过谁?
我也没去新领导那认门。不是确实必要，我从不进一把的办公室。
这么多年，只要在路上遇到，绝对主动地打招呼，哪怕他真的扣过我们支教的每人两千元的绩效工资。这个校长令人敬服，确实如人所说，为人刚正，言而有信，如他所说，一个唾沫一根钉。眼里不揉沙子，发现问题之后，人面场上，对那个教务工作，直指其非，心不正，工作怎么能干好，好几次，都让教导主任无地自容。听人说，背后训得还狠。扣了两千元人民币，小菜一碟，能遇到这样的领导，值！
后来，情况大有好转。不过，对别人的话，再难以轻信，特别是学校里的各个领导的话，这边耳朵进，那边耳朵出，犹如风吹过，水面不留痕。
任何上级安排的工作，只要发现有一点不合规，绝对不接受，不去做。任何人劝我订辅导资料，我也不订。一朝被蛇咬，防人之心岂能无。好不容易跳出是非圈，就不进去了。
09
办公室里的争论，开始以为只是一般的讨论，听到校委会参与了，马上再次明确无误的把自己的看法说清楚。起来拿茶杯到直饮机倒了一杯热水，回来放在自己的桌上。
到厕所转了一圈，又到操场上溜了一会。回到办公室，争论已结束。我也没问结果如何，拿起带来的一本研究心理学的旧书，仔细地看了起来，等待吃饭时间的到来。
都是老江湖了，同事这么多年，谁不了解谁，谁不知道谁。
新一轮的博弈又一次开始了。有人又开始浑水了，又没有俺的鱼，站在岸上不下水，看看热闹，也不错。
10
现在的一把，真是刚硬不屈。
对这个自习课，曾明确规定，也在例会上强调过，就是你班主任的，你班主任不问，要你班主任干嘛。认为你自己干不好的，你主动请辞。不信，全校这么多老师，班主任找不到人干。
值班领导每天进行巡查，特别是晚自习，要重点巡视。哪一天值班出事，那一天的值班领导、人员直接问责，绝不姑息。这一点，令学校值班的极不满意。本是同根生，相煎何太急。
对女老师，与上任截然不同，不合理的要求，绝不妥协，丝毫不让。很多女老师被他气得回到办公室直蹦脚，说他说话太直接，霸道粗鲁，令人受不了，比上一任之温柔细语，简直是天地之别。
他的坦诚，在上任之初，就已经表现出来。直接在例会上表明，学校账目透支近万，令老师哗然，大家只知道亏空，没想到这么多。他说，话说在这里，这些钱怎么花的，搞不明白，哪怕这个校长不干，我也不签字，来填这个坑，背这个债。
他不签字，没法交接。上一任校长就急了。
上一任校长，到新学校以后，复制原样作法。上去就把不识向的班主任拿掉，把不服气的老师弄下去一二十个到小学支教。吃相实在太难看，实名举报信，据听说，是一封接着一封，一级跳着一级，有的直接送到省市级。
据传闻，很多材料还是涉及我们学校的，我校的材料真实度令人极为吃惊，一查一个准。还有谣传，不仅喜欢大的，还喜欢小的，赔了家长二十万了事。这事我绝对不信，他家离我家不远，他的为人还是可信的，说他用钱，在那时的社会风气，也是情有可原。
人在江湖，身不由己。
所以教导主任牵头，要大家联名保他，我是不说二话，毫不犹豫的签上我的名字。
但铁证如山，双开后，上一任还是进去了。
听说，也曾托人找关系，没有想到，找到的不少有力关系还跟被他无情打击的老师有些关系，说他做人过了，自作自受，自己挖的坑自己填。无法，多方筹集款项，填补空缺，才得以轻判。
结果一出来，现在一把的声誉坐火箭一样直升。
现在，一把有疾缠身，精力不济，亲自主持工作的少了，在一线张嘴直批的少了，可能也知道临退休了，少得罪些人，留个相见的机会。
但虎死不倒威，无风不起浪。
对已有定论的不成问题的晚自习问题，再起风波，岂能无因。
11
吃过午饭，回到宿舍休息。打开手机，看到今日头条、百度等热榜，才知道大概在9月18日，山西一学生在自习课上被同学刺伤而亡，才恍然有悟。
这事，要按照我校原来的职责规定，那个班的班主任，那天的值班领导，一个也跑不了，直接问责。
有利拼命抢，有责躲着走。官场潜规则，哪里会没有。
晚自习让老师看班，一切警报全部解除。出力的是一线老师，担责的是一线老师。按照我校规定，早自习补助两元，晚自习补助四元。缺课的原来一节扣五十元，现在改扣一节三十元。
花了四元钱，那钱还是老师绩效里的钱。不花学校钱，买来人平安，绝对合算。猪脑子也知道，校委会肯定是全票，就看怎么绕，饶的老师心甘情愿自己往里跳。
看破不说破，知人不评人，知理不争论。
12
周五下午例会，一把果然不在。
学校领导一个接着一个使劲的说。自习课多了，班主任，也看不过来。有些老师教学认真，工作精神非常值得表扬，课堂讲不完，就主动到自习课上讲。看到有些老师一连上了三节自习课，令校委会非常感动。但因为没有排课，没法给这些老师补助，算课时。
班主任就向校委会提议，经过校委会研究决定，安排语数外物老师上自习课。
此话未落，会场骤然一静，接着议论纷纷。当老师的，有几个真蠢。看来明白人多得是。
可能看风向不大对，主持人跟着解说，也不一定就是四元一节补助，校委会还会采取老师意见进行研究，看看怎么算课时。
有所谓认真工作的优秀老师情难自已，喜极差点而泣者曰，终于给老师干点人事啊，令好多老师黯然无语。
一校之兴衰只能寄予校长之一身，是中国现代教育之喜，之悲乎？
制度是制约别人的。制定制度之人却不受其所制制度之制约，是制度之悲，还是人之悲乎？
拿钱的不担责，担责的拿不到钱。
出了问题，只逮到河里下水用手逮鱼的一线老师，那岸上偷撒大网的、偷拿着捕鱼电具的、手里拿刀逼着老师下河逮鱼的，却依然自得其乐，安然无事。
师有所不平，沉郁于胸，感染之于学生，学生亦偏激，行事岂不异乎?
由点及面，观之当今社会教育问题之层出不穷，亦可理解矣。
教育出问题绝对是正常的，不出问题一定是不正常的。
